《春雪》![]() 立春这天,我们夫妇带着新婚不久的儿子明亮和儿媳丹霖,怀着对春雪的一往情深,来到了磨盘山国家森林公园欣赏雪景。 立春前几天,磨盘山上降了新春的第一场雪。听说磨盘山上下雪了,亲戚朋友间通过微信、手机和奔走相告,纷纷穿上厚厚的羽绒服,戴上棉帽,买上干粮,灌上开水,开着私家车,沿着新平古城到磨盘山蜿蜒的林间公路,顶风冒雪,一路心驰神往地向磨盘山驶去,领略山间银装素裹、冰雪晶莹的雪国世界,感受唐代著名诗人韩愈写的:“新年都未有芳华,二月初惊见草芽。白雪却嫌春色晚,故穿庭树作飞花。”的《春雪》景色。 磨盘山林海莽莽,碧湖悠悠,野花盛开,雾气蒸腾,瑞气祥云,雾海奇观,海市蜃楼,变幻莫测,这些美丽的山川景色,是山中常态。生活在气温日愈变得温暖起来的小城里的人们,罕有机会见到茫茫雪野的磨盘山奇观,上天是十分吝啬的。小城人对冰雪的期盼和热爱,就像北国同胞向往四季如春的春城一样。 如果说春天到磨盘山观赏冰雪的话,那么磨盘山就是洁白的雪国。那明净的白雪,装点江山,美丽山川,陶冶性情,不经意间使我们的心灵变得冰清玉洁起来。 山间的冰雪是壮观的。那绵延起伏的山峦,从山脚到山巅,从凹地到山梁,从田野到房屋,降落了晶莹剔透的冰雪,冰雪覆盖下的山峦就像穿上了洁白的盛装,成了童话般的白雪世界,吸引了难得见雪的彩云之南的故乡人羡慕的目光。小城里生活的人们抓住机遇,关门闭户,拖家带口,一睹茫茫原野上盛开的银白闪亮的冰凌花朵。 山间的冰雪是沉静的。那一树树婆娑的枝叶,被冰雪裹挟得密密的,看不到树枝和叶儿,一棵棵变成了白色的雪树,枝梢尖缀满了银白的冰凌,就像盛开的冰花中伸出的雌蕊和雄蕊,在天寒地冻的雪野上闪烁,静静地在冰花中悬坠,仿佛在述说着“瑞雪兆丰年”。新婚的孩子们在我们的带领下,踏着冰雪,走进雪地,伸出冻得彤红的双手,在林中摇摇欲坠的冰树枝上摩挲冰坠,那千姿百态的冰凌,就像天外来客,在茫茫雪野中孤独地矗立着,默默地辉映着蓝天白云和日月星光,给寂静的雪野增添了神秘气氛。看着孩子们脸颊冻得潮红,嘴唇青白,睫毛上凝结了白色的冰霜,手机不停地拍摄雪景,一幅幅构图精美的图像,随手发送给远方的亲朋好友,一同分享冰雪带来的快乐。 山间的冰雪是柔情的。那澄明静谧的高山湖泊,清澈见底,湖面上飘落的冰雪,无声地落入深蓝色的湖水中,和湖水完全融化在了一起。湖水在蓝天的映衬下变成了湛蓝的高山湖泊,在林海的怀抱里默默地陶醉。那令人心醉的湖水,就像蓄满了泪水的我的双眸,在我的眼里波光潋滟,沿着颤抖的眼眶就要往外流淌出来了。 我们全家人踏在洁白素雅的冰雪上,脚下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,我的全身都痉挛起来。我的旅游鞋穿得陈旧了,鞋底的防滑波纹磨损得平坦光滑,踩在坚硬如铁的冰雪上几次险些摔倒。这时,走在我前面的儿媳妇丹霖转过头来,看到我在雪地上艰难地踽踽独行。她就快步转回来到我跟前,伸出右手大方地牵着我的左手,两人一步一驱,试探着慢慢向前移动。在心惊胆战的行程中,终于走完了这段无比溜滑的下坡冰雪路。 明亮和丹霖这两个孩子,从出生到长大成婚,很少见过这么厚的冰雪,看得出他们对雪的热爱是那么的真挚和痴情。今年春天能降下这么厚的冰雪,从气候生态学的角度来说,我们曾经一度遭到严重破坏的气候环境逐渐恢复起来了,说明气候环境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的新时代。 我们从山岭上返回小城的时候,明亮和丹霖把冰雪堆到汽车的引擎盖上,成了一座圆锥形的小山,看上去就像日本的富士山。随着汽车马达的轻轻发动,汽车室内空调打开,温度慢慢升高起来。富士山上飘起了淡淡的轻烟,在迷蒙的雪野里氤氲着,使我感到丝丝的暖意,冰冻麻木的脚手渐渐暖和起来了。 回到小城,我们把汽车在停车场停好,找到一家野山药腊排骨火锅城,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,身体从内到外完全热乎起来了。酒足饭饱,我们又来到灯火闪烁的商贸城乔丹专卖店,儿媳丹霖给我买了一双质量很好的乔丹牌旅游鞋,并说:“爸爸,穿上这双新鞋,走在雪路上不会滑了,再也不用当心摔跤了,今后可放心走路了。”我说:“是的,孩子,谢谢你!”尽管是在滴水成冰的雪天里,但我的心里还是暖融融的,充满了温馨和幸福。 磨盘山的冰雪是春天的姐妹,那晶莹的雪衣里孕育着万紫千红的春天。雪化时,春天就在眼前了。 磨盘山,圣洁的迎春白雪,在我心里已化为一壶暖暖的温酒,酒未饮,心已醉。
作者小传:罗绍晖,男,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,科技工作者,热爱文学,工作之余偶有习作在省、市、县报刊杂志发表,2017年获《玉溪日报》文学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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